太阳将落,残金的光给俩位渡上一层轮廓将他们拢在一起,分外好看,分外般配,引来不少人侧目。
李平康只觉得这一幕分外扎眼,眼眶有被热火烧灼的酸痛,他揉揉眼,艰涩道,“没什么,我就是想问问你以后还来给我补习吗。”
“抱歉,我以后可能都没空了。”男人音色平冷如水。
“好,我知道了”。少年抓紧笔记,脑袋垂得看不见下巴,“这段时间还是谢谢你,我这么笨,你都不嫌弃,你是我见过最有耐心的人,真的.....”
寒风里,人已经走远了。
往后几周里,李平康照常按时上下学,只是但凡有时间便去周边打零工,什么都干,给多少都行,他好像不知疲倦一样连轴运转,医院也跑得勤,每次去李健都嚷嚷他要一个护工,说李平康不知道体谅自己,不孝顺,他都这样了不伺候他不说,连护工都不愿意请一个。
李平康说他没钱,请不起,李健就骂他有钱穿名牌,没钱救老子命,丧良心,他解释那是别人送的,李健不信闹得更厉害,没办法,他只好先答应下来说自己马上找人。
照顾病人麻烦,照顾李健更是麻烦,往往下午去凌晨才能回来,那时候学校早闭门了,他就从墙外翻进去,就是裴绪亭带他去过的老地方。
一开始,个子矮,有时不成功不说还会摔疼屁股,不过加上偷打夜工,他来回次数一多就熟练了,甚至因为这个练出来臂力,体育考试的引体向上他做的个数最多,得了高分。
连闷闷不乐的沈青都替他高兴,俩人出去吃麻浪烫庆祝。
不知道是因为什么,沈青不开心好像跟冯虞有关,俩人似乎要绝交,李平康怕多问沈青嫌烦,可没想到沈青主动说了出来。
沈青说他去找裴绪亭问个明白,结果他避而不见,而冯虞在一旁帮腔作势,避重就轻跟他兜圈子,他一生气就不理他了。
说着,沈青点开手机给李平康看,聊天页面满满当当都是冯虞的消息,一直发到今天。
李平康一边安慰人,一边却想到自己,他和裴绪亭的聊天页面始终停在他送笔记那天,这半个月以来,他们说不上几句话,有时在路上碰到也就简单打个招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