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九笙接过来,细细瞧了一通,道:“有些人就是这样,宁折不弯,论起这点来,我远不如先生也。”
霍成英自请下江南来羁捕温陵先生,为的不过是问贺九笙一句话,临到关头,却也胆怯起来:“我想知道为什么?”
贺九笙问:“什么为什么?”
霍成英站起来:“当初太后给你我赐婚,你为什么要拒绝?”
贺九笙这才抬头,打量他,长安年少羽林郎,骑射翩翩侍武皇,她忽然想起十六岁的灞桥春柳下,俊美骁勇的长宁侯世子打马而来,朝气蓬勃的脸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,叫人不敢直视,她微微叹息:“我以为这是心照不宣的事情,无需多言。”
霍成英笑笑:“什么心照不宣?我不知道什么心照不宣?”
贺九笙抬头:“我从前说过了,世子很好,但是并非我的选择。”
霍成英问:“他真的就那么好,叫你青眼有加,连太后的指婚都要违逆?”
贺九笙道:“他样样都不如世子,但是有一样世子对我来说,远不如他。”
“哪一样?”
贺九笙开口:“他是军户出身,无意仕途,根基浅薄,而世子是侯府贵胄。女子贺九笙尽可以择良配,但是翰林院编撰贺九笙如果嫁给侯府贵胄,那么她以后就只能呆在京城给陛下写青词了。贺九笙寒窗苦读数十载,可不是为了做一介词臣的,世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