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差点以为自己可以不走了。
*
钟薏醒来时,榻畔空空荡荡。
她醒得比平日还早,只是昨夜又闹了一阵子,两个人都有些肆意,从榻上缠到桌边,帘帐翻得凌乱,连水盏都倒了一地。
记不清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。
此时辰时已过。
她坐起身,眼前一片清光。晨阳从窗棂斜斜照入,落在折起的被角上。
钟薏自己穿了衣裳,赤脚落地,步子不稳,还是一步步往外走。
小院一如既往整洁,今日又是艳阳天,瓦上的水珠被晒得蒸腾,掩着些雾气。
院子角落的晾衣杆上挂着他昨日洗过的衣裳,还未干,衣角被风吹得拂动。
她转了一圈,又去偏房。
床榻铺得整整齐齐,书案还在。
她盯着那张空荡的桌子看了很久,没说话,回主屋穿好鞋,如往日一般洗漱,给自己梳好头。
去给阿黄喂食,却发现他走前也喂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