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他伸手时不时蹙起的眉头,胳膊好像突然开始使不上力,甚至还发出“嘶”的抽气声。
她犹豫一会,还是将他拉到一旁,给他重新包扎。
那日他自己割了肉,她狠下心再未管过,任由他自己草草裹着将就。
如今揭开来看纱布缠得极厚,足有三重,最外层还抹了药膏掩味,透着一股苦涩的清香,将原本应当扑鼻而来的血腥压得干干净净。
最里层的布早已被血浸透后风干,泛着灰白,被新肉紧紧裹住,像是早和皮肤粘成了一体。
稍一动便扯出些许血色,透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不适。
她不想再多看,给他飞快换好。
晚些时分,医馆请了他们用了晚膳。
天色将沉,两人重新坐上马车准备离开东山口,大夫们执意将他们送至县口。
马车疾驰着驶远,身后几人立于雨幕中,悄然对着车辕方向躬身长揖。
*
不知是什么时候贴在一起的。
也许是在马车颠簸的路上,他侧身替她掖帘时,鼻尖擦过她鬓角的那一瞬;也许是在门口水凼边,他握着她手腕越过积水时;又或许是一步步踩着他影子回来时。
马车摇晃,他俯身压住她肩头,吻她耳侧、唇角,每一下都温柔得过分,又不容拒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