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音贴得太近,呼吸从耳后拂过。钟薏拿着勺子的手一顿。
站在他怀里,理智像悬在嗓子口的一口气。
她知道自己就是在心软。他已经不是人了,做出来的事情荒诞、病态、甚至足以让任何旁观者毛骨悚然。
可她还是想救他。
她也比谁都清楚,只要她现在回头,只要她轻轻伸手,哪怕只是碰他一下,他就会以为今天做的一切都值得。
她不能让他这么想。
钟薏无声吸了口气,像一尾鱼一样从他怀抱里滑出,侧身让出一步,把勺子放回灶台上:“你来。”
有人给她做饭,求之不得。
卫昭挽起袖子,站在灶前翻出菜,“想吃什么?”
“随便。”她背靠门边,探出身看了眼外面的天色,已经完全暗下。
“快点。”
她离他不远,就站在灶旁,视线一刻没移开,防止他疯起来又把自己的肉丢进去。
卫昭一手缠着纱布,另一只掌心有伤,握刀时骨节泛白,看起来格外狼狈。
可是,难道要她心疼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