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双本该温软的眼睛此刻冷得像凝着雾气,含泪光。
他不该告诉她的。
“不要让我说第二遍。”
卫昭手指用力扣着手掌心,还是慢慢弯下膝盖,直着身体跪在她面前。
方才亲吻时从她手里滑落的竹卷静静躺在地上,他膝盖跪上去,磕到尖锐的边缘,仿佛感受不到似的,只抬头看着她。
卫昭太高,即使跪着,肩线仍比她高出一截,压迫感逼人,像一只随时会扑上来的猛兽,只是暂时低伏着头。
钟薏仿佛终于被点燃。
她强迫自己坐直,抬高下颌:“你在报复我吗?报复我在别人面前说你是我的朋友?”
不大的声音砸进卫昭耳朵里,他开始摇头:“不是。”
她坐在桌上,从上往下俯视他,冷笑一声,“我确实该反思,你连朋友都算不上,只算一条永远不听话的狗。”
他微微张了张嘴,喉咙像被针扎了一下。
不。
我想成为你的一部分哪怕你不要我我也要被你吞进去,咽下去,永远绑住永远腐烂在你身体里。
可这些话卫昭一句也没说出口。他知道现在不该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