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离开后,祁扬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来见过程雪松。
他有些害怕面对程雪松,更害怕面对那个他回答不了的问题。
如果裴贤不愿意出现,那么他们这辈子就会像祁扬逼自己接受的事实那样——见不到了。
但如果裴贤有一天真的出现在他眼前。
祁扬闭了闭眼,终止了思考。
他很清楚地知道不能给自己这个预设,万分之一的希望都会像星火一样,让他对裴贤的想念与执念都在顷刻间燎原,而他没有收场的能力。
又是一年冬。
禹城的冬天和去年冷得不相上下,祁扬的手伤在渐渐恢复过来后,就重新回到了工作之中。杨佳赫和严凯乐神神秘秘地谈起了地下恋,虽然在祁扬看来,那对视时暗送秋波的意味瞎子都能看得见,但杨佳赫一口咬定了是地下,祁扬就点点头说:“嗯嗯嗯。”
工作之余,杨佳赫时常假借蹭饭的名义来着祁扬,大概是很清楚祁扬除了他之外没什么别的朋友,所以他来得很勤,拉着祁扬谈天说地也好,出门“测评”一些饭馆也罢——后来由于经常踩雷,两人就默契地开始在“老三家”里点点儿“老三样”。
祁扬虽然对情感的认知伴随着爱情的萌发已经复苏了很多,但是他的性格还是很难交到其他朋友,除非有人对他来一段入室抢劫一般的友谊。
他甚至在说话语速变慢之后,整个人的性子都变得更加温吞。
日子在波澜不惊中过去,转眼翻年到了新一年的情人节。
祁扬对这个日子有发自心底的恐慌,好在这个日子杨佳赫也被绑走了,没有人会给他打电话,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将自己关在家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