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试着抱了裴贤一下,但裴贤似乎已经睡得很熟,没有给他任何回应。
一直到祁扬将脸贴在他颈窝蹭了蹭,裴贤终于扶了一下他的肩膀。
“你辞职了吗?”祁扬问。
“嗯。”裴贤应了声。
祁扬很久都没再说话,他的呼吸喷洒在裴贤的皮肤上,很轻,很痒。忽然,裴贤感觉到皮肤上有一滴清凉的触感,他突然僵住,呼吸跟着变轻了。
“如果以后我们有机会在路上遇到,你会像普通朋友那样跟我打声招呼吗?”祁扬的声音很沉闷,带着些刻意压制但丝毫没有被掩盖住的鼻音。
会吗?
裴贤没有回答。
他只是在祁扬肩头轻轻地拍了拍,意味不明。祁扬分不清这是赏赐一般的安抚,还是不耐烦了的提醒。
这天晚上谁都没提起四十天的约定,但是都心知肚明,这场看似温柔又幸福的梦结束了。
裴贤没有记起他。
裴贤也没有再一次爱上他。
祁扬比裴贤离开的还要早一些。他在二十八号清晨不知几点就起来了,动作很轻地收完了自己在这个家里留下的所有东西,最后把那个相框刺绣放在了客厅。
他走前站远了一点看,发现其实远看还是有点丑的。但也来不及再绣一个了,他又实在想在裴贤的世界里留下一点自己的印记。就当他自私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