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青时把头偏了过去,又慢慢的转了回来。
“为什么…”
“因为我想问问他,把他采回家里观赏的人,是否让他盛开了,与他组建了家庭的人,有没有给他柔软的沙发,鲜艳的窗帘,能放下一万本书的墙壁。和他同床共枕的人,能不能让他笑着醒过来。”
林敬堂取出了一把锋利的刀,将陆青时手腕上和脚腕上的胶布全都割断,看着他坐在地上,不说话也不抬头。
“这么多年,你得到了以前得不到的,也失去了以为不会失去的,我已经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了。”
“所以,你还想要一个家吗。”
陆青时又沉默了很久,然后就像一只被顺好了毛的小猫,沙子从他的身上被蹭下来,他爬的很慢,最后两步的时候又忽然加快了速度。
他用双臂抱住了林敬堂的双腿,侧脸贴在了他的膝盖上。
他从低处向上仰起头,双眼是无声的祈求。
祈求是很羞耻的事,他曾经允许自己祈求性,不允许自己祈求爱。
可是如果,他就是那么爱着,那个掌控他欲望的人呢。
陆青时说出了一句,似乎不会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。
“林敬堂,给我一个家。”
林敬堂低头看了他片刻,俯身蹲了下来,摸了摸他的脸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