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峦被琐事绊住了脚,晚了一会儿去接江宸放学,他在校门口正等的不耐烦的时候,学校里的刺头儿把他拉到了小巷里,说有事要和他谈谈,却往他的手里塞了一包“好东西。”
江宸不傻,自然知道那是什么,冷脸推开了,转身便要离开,那群小混混早就看他不顺眼,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,自然不可能轻易放他走。
江峦赶到的时候,正看见那刺头捏着手里的白粉,往江宸的嘴边送。
那是江宸这辈子,唯一一次看见江峦露出那种表情。
回过神来的时候,他已经挥拳而出,重拳带着呼啸的风声刮过江宸的耳侧,将他身后钳制着江宸的人直接锤到了地上。
他又一言不发着骑在为首的男生身上,拳拳到肉,男孩鼻青脸肿的鬼哭狼嚎着,很快江峦的双拳就染满了血。
江宸愣了一会儿才上前拉住他,他即将又一次落下的拳头生生顿住,面上的狠戾在转向江宸的时候一点一点的散去,又恢复了那副温吞的模样。
他把染血的双拳在自己白色的衬衫上胡乱擦了几下,就开始四下拨弄着他,低声问,“伤到哪了?”
当晚,江峦就被罚了。
那整个学校掘地三尺也找不出半个贫民,江峦这一下得罪了不少人,他在院子里跪了一夜,第二天一早,看见江宸从屋里出来,又是朝着他笑了一下,身上的血污和灰尘配上那张笑的灿烂的脸,着实扎眼。
那大概是无忧无虑的江家大少爷,从小到大第一次替谁不平。
回忆越发的清晰,可是当记忆中那个身影和现在面前这个人逐渐重合时,江宸还是一下子怔住了。
他知道这是谁。
在调查林敬堂的时候,厚厚的资料册中,他甚至没有名姓,只有一个身份,管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