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知序这人多思多虑,有时候像只不敢长停叶尖的蜻蜓,故作沉稳只是表象,不安才是他的常态。
可他也总会毫不掩饰地夸她认可她,自已都半截淹在河里的人,还想努力将她往上托一把。
陈宝香自问不是个完全没良心的人,她时常也想馈他同样多的情意。
但是。
陈鸢儿和程槐立的经历告诉她,人是会变的,人的感情也是,今朝缠绵不可分,明日许是就情意消磨不剩分毫。
如果一头扎进去,游得远了回不了岸边该怎么办?
她还有别的事要做,不能死在牢里,也不能淹死在他这里。
唇齿分开,她眼神清澈。
抬眼看过去,张知序眼里情意涌动,却在触及她的目光时变回冷静克制。
她偏还笑眯眯地凑过去问:“甜吗。”
面前这人拿她没有办法,红着耳根嗯了一声,然后朝她伸出手。
“什么?”她不解。
“卿卿。”他道,“明日想戴它去上工。”
陈宝香将他后脑勺按下来就又亲了一口:“这个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