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酒店,裴希就一直坐在窗边,不动也不说话。
她不说,郁庭知也不问,就在旁边做自己的事情,这次来厘城不代表休假,他还有需要处理的工作,所以带来了笔记本电脑。
裴希就这么从正午坐到傍晚,直到窗外夜幕降临,郁庭知准备去找个面包来先吃掉垫垫肚子,就听窗边突然传来裴希的声音:
“他……我叔叔说,我爸妈去世之前,留下了一百多万的财产。”
郁庭知已经拿了一个面包,顺带给裴希也丢了一个过去,“零几年的时候一百多万,很多钱了。”
那时候一些小县城的房子都只要两三万一套。
“当时我爸和我妈在医院熬了快一个月,临死之前拜托我叔叔好好照顾我,所以他把钱留了三分之一给我妈妈的父母,剩下的都给了我叔叔。”
站在裴希的角度,她是可以理解爸爸把遗产托付给裴俊杰的。
因为他们兄弟俩年轻时感情很好,比起把女儿托孤给重男轻女的父亲,当然还是知根知底的兄弟更靠得住。
更何况她妈妈是独生女,她爸走后,裴俊杰就成了两个家庭中唯一的青壮年,两家老人养老,三个孩子的成长,都只能靠他一个人扛起来。
“我今天看到他躺在病床上,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,我真的觉得好生气,我觉得他真的活该,他吞了我爸妈那么多钱,却只给自己过上了好日子,但是他居然还说他现在这么倒霉就已经是在赎罪了……”
“倒霉算什么赎罪,又不能为你带来什么好处。”
郁庭知却咬了口面包,接过她的话茬,“他在自我感动什么。”
“所以,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