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元帝没有给他们大操大办,只是在宫中设了一场热闹的家宴,连同鲁国公府也一并下了帖子。
鲁国公府只秦氏和冯源来了,陆沅琪并未到场。
冯贵妃久未和亲娘见面了,再碰面时自然得寒暄一番,问问互相的境况。
她先问了陆沅琪,秦氏就没好气道:“从前看着她也是个好的,没成想后头才知道她是被陆家骄纵坏了的,天天在后宅里像只乌眼鸡似的蹦?Q,搅的整个家没有一天安宁日子过。看得人心烦,今天这种场合,自然不能带她来。”
“那娘的意思是……”
秦氏话锋一转,“我没那个意思。休妻是不可能的,休妻得退还嫁妆,和离也不用想,你兄弟才和离了一次,再来一次,外头不知道要怎么说。”
反正陆家也是这么个意思,吵归吵,闹归闹,想让他家断了鲁国公府这们亲,是不可能的!
就这么耗着呗!看谁最后耗赢了谁!
这日到底是一双儿女的好日子,就算是娘家的糟心事,冯贵妃也不想多听,问了一嘴也就算完事儿了。
后头母女接着再聊,冯贵妃自然说起小女儿,说从前真的太难了,哪儿就敢想有这么一天呢?那时候正元帝还和她说过,若到了三四岁时女儿还不见好,就只能效仿前人做法,把女儿送到庵堂里出家,把孩子算做是道家或者佛家的人,来延长她的寿数。
那是时下最没办法的办法了,那种境况下孩子也不一定能活。就算活下来了也算是世外之人,和尘缘不能有太深的纠葛。
说到动情处,冯贵妃不由红了眼睛,但转头看到被正元帝抱在膝头的朝阳,虽然还跟小猫崽似的瘦弱,还不怎么会说话走路,却已经会听会笑,满含着生机,不再是之前那个连屋子都不能出的陶瓷娃娃,冯贵妃不由又笑了起来。
秦氏见到她这般,连忙道:“娘娘的眼界可不只该盯着眼前这一亩三分地,公主再好,那也是女儿家。能为咱家带来什么前程?您该看重的自然还是咱家三殿下!”
冯贵妃脸上的笑容一滞,冷下脸道:“朝阳和阿煦同是我肚子里出来的,娘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