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年销五百万台,”雷宜雨踱到落地窗前,俯视着楼下人头攒动、还在为一部老人机争抢得面红耳赤的老人们,“那就是十多个亿。这钱,捡得痛快?”
徐汉卿拆掉放大镜:“痛快是痛快,”他指了指桌上那堆零件废墟,“但真他妈简单粗暴。三星看到这利润和销量,恐怕要生吞了咱们的心都有。诺基亚估计在琢磨把这玩意儿当笑话讲。”
“是简单。但痛点抓得准。”雷宜雨的目光穿过玻璃,锁定楼下一个小插曲:一个老头大概等得无聊,竟然把“夕阳红”那根老长的收音机天线扯出来,末端沾了点口水,小心翼翼地想伸进路旁景观池,试探着去钩里面的锦鲤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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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吴顺着雷宜雨的目光也看到了这一幕,憋着笑没吭声。
雷宜雨像是看到了新大陆,猛地转过身,目光灼灼地看向老吴:“老吴!你说,要是给咱这‘夕阳红’顶上那根天线,改成可伸缩、能卡死的……金属钓竿?还能当拐杖头?老头们会不会更疯?”
老吴的圆脸瞬间僵住,眼睛瞪得像铜铃:“啊?!钓……钓鱼竿?拐杖头?这……这也行?”
办公室里短暂的死寂后,徐汉卿第一个拍桌子爆笑出声:“高!雷总!您这是要给大爷们搞个手机、收音机、手电筒、钓鱼竿、拐杖…五合一的万能机?牛逼!”
瘦猴也凑了过来,收音机里此刻换成气势恢宏的京剧《定军山》,黄忠在唱“这一封书信来得巧”。瘦猴咧着嘴:“宜雨哥,这主意绝了!我楼下认识那帮老头,要是能钓鱼听戏还能照明,真敢加一百块!”
苏采薇却没那么乐观,拿起桌上那份销售简报,纤细的指尖敲着纸面:“新功能好是好。可当务之急是产能!单机利润两百多,堆死了也就堆到这了。但五百多万的销量缺口,每天都有几万大爷大妈堵在门口骂街催货,各地经销商天天拍桌子骂娘!这泼天富贵都快烫手了!”
徐汉卿收敛了笑容,坐直身体:“材料不是问题,铁三角嘛,联发科芯片是现货,华强北方案库掏空老底也得上,咱们光谷厂房三班倒机器就没停过。但是……人是大问题!”他脸上露出点忧色,“一条流水线十几个工位,眼都盯花了,就这样,焊接虚焊、按键歪斜、屏幕进灰的老毛病还在可控范围。可最近三星那些缺德玩意儿,悄悄在周边几个县设厂,工价比咱高三成!挖墙角!已经跑了好几个技术班组长了,带着一堆熟练工过去!再这么下去……”
办公室里的轻松气氛瞬间凝滞下来。收音机里黄忠唱到“头通鼓,战饭造;二通鼓,紧战袍”,杀气腾腾的旋律格外应景。
雷宜雨的手指在冰冷的窗玻璃上轻轻一划,留下清晰的水痕。“三星?哼,”他声音不高,却有种冰冷的穿透力,“挖我的墙角?好得很。”他走回大班台后面,拉开抽屉,摸出个薄薄的文件夹,却没有立刻打开。
“苏经理,”他抬眼看向苏采薇,“通知HR和联发科那边的对口负责人,立刻开线上碰头会。”他没等苏采薇回话,接着看向瘦猴,“猴子,”声音沉了一点。
“宜雨哥?”瘦猴正想关小收音机音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