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寒爵喉结动了动,紧张地咽口水。
孝子贤孙,只有他一个了。
这么重要讲究的仪式,只有他亲自上前才行。
墨镜遮挡着男人大半张脸,唐糖只能看到他紧抿的薄唇和这些天肉眼可见瘦削下来的下颌,那人喊了一声,疑惑地看着一动不动的司寒爵,张了张嘴,又要高喊,唐糖抓着男人冰凉的手指,小声道,“司先生,奶奶要回家了,是好事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
避无可避之下,司寒爵抬起僵硬的双腿,木讷而机械地走到那些人划定的区域里,那人笑着说,“司总,先跟老人家说说话,就说是要回家,让老人家千万不要生气,以后的住处会更好。”
司寒爵侧了侧脸,隔着镜片看向那个人。
明明看不见司寒爵的眼睛,那人却还是被盯的一阵发冷,紧张又讨好地说,“穷不改门,富不迁坟,这迁坟可是很要命的事,亡人都不想自己死后还被随便折腾嘛。”
司寒爵扯了扯嘴角,“嗯。”
他在林鹿鸣的青碑前跪下来,双膝跪地,因为墓碑比他矮一些,高大的身形只能微微躬下来,显得有些疲惫脆弱。
西装革履的人跪在湿冷的泥土里,总显得有些格格不入。
司寒爵凝视着墓碑上的照片 ,轻声说,“奶奶……”
他说不下去。
喉咙僵硬哽咽,再多说一个字,压在骨子里的脆弱就要喷涌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