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柳树抽叶戳破树皮的声音,早春的花苞缓慢撑开骨朵的声音,野草顶翻冻得僵硬的泥块的声音。
这样的夜晚寂静而喧闹。
冬眠的蛇也会在这个时候,被心声吵得夜不能寐。
林义躺在床上,睡姿端正得好像要下葬。
但是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,像冷血动物一样,过很久才缓慢地眨动一下。
他刚刚做了一个梦。
梦里某人的脖颈上全是交错的咬痕,伤痕累累。
这个梦让他满心愤怒地醒来,然后像现在这样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。
布满咬痕的脖颈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,那不是战斗撕咬之后的伤痕,而是某种红红紫紫的纹路,像在黄色的大地上开出的花朵。
就好像春天要来了。
林义闭上眼睛,他的心里充斥着一种燥热又烦闷的情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