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生气,别生气,喝茶喝茶,压压惊,准是个疯子。”
过了好一会儿,众人才缓过来,纷纷宽慰中年人,那准是个得了癔症的。
他走的远了,中年人骂骂咧咧地坐下了,可能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,便冲“大烟鬼”吼道,“你怎么不唱了?接着唱下去啊!”
“大烟鬼”揉了揉眼睛,摇了摇头,“没了。”
“没了?”
“对啊,跳海死了,就没了。”
“没了你也给我编出来!”
“人都死了,怎么编?”
中年人有些气急败坏,“反了反了,就连这个被大烟馆扔出来的人都……都……”他后半句话还没说出来,那个“大烟鬼”突然毫无征兆地噗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,大家都是一惊,接着忍不住笑了起来,他的烟瘾又犯了,每回犯都得躺在地上装死,等着别人上前关心他,他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自己的遭遇,怎么从一个名角沦落到如今的地步,妄图讨要到一点钱,能够再去抽上一口烟,对此认识他的人已经见怪不怪了,他的这点小花招人人都知道。
众人不管他,有纷纷坐下来喝茶。
这时,一队人从南门走了进来,若是不仔细瞧,根本看不出他们身上那残破的洗得发白的外衣是军队的军服。他们手里抱着枪,人看上去都没什么精神,步子很乱,像是非常疲惫的样子。但整支队伍却非常安静,目不斜视,没有人四处张望。
领头的男人神情淡漠,看不出悲喜,面容冷峻,棱角分明。他腰间不见手枪只悬着一柄长刀,黑柄黑鞘,看上去有些年头。
必是个厉害的角色。
有人眼尖,远远就瞧见了前面路边的茶摊,队伍终于开始有些躁动不安。走在后面的人跑上前轻轻拉了拉副官的衣服,只见副官一脸踌躇的表情显得格外的为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