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一年春。
我精神好些,南风馆里传来消息,说斐二死了。
他半身偏瘫,而总有特癖的客人好这一口,一年来竟半日不得歇,浑身掉了半层皮,牙齿只剩两颗,指甲都被拔光,是活活疼死的。
我撑着身体,出门一趟,拿回他仅剩的两颗牙齿,请师傅做成项链,高高兴兴地去见斐老太。
老太太命硬,缩在城南捡垃圾,也能活到现在。??
只是在我展示了一圈新项链后,她缩在地上,呜呜地哭,没挺过当晚。
啧。
天作孽,尤可恕;自作孽,不可活,不可活啊。
妹妹带我搬离了渚州,我们去到京都。
她说那儿贵人多,御医多,良药多,总有法子可以救我的命,要和我长长久久地活着。
再两年。
她脸上晕出小女儿家的神态。
妹妹告诉我说,在绣坊,她结实了新科状元郎,对方有意能帮她翻姜家的旧案,为爹娘正名,指日可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