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这话后,她故意将饭洒了,笑着说:「好啊,斐大。娘和孩子,就全靠你了。」
有不有趣?
更有趣的是,男孩长大了,真的就挣回来一个诰命,给夫人。为了夫人,他甚至还放弃了一生中最爱的女人。
斐大直愣愣地呆住了。
「不……这不可能……」
幽幽的烛灯晃过来,终于映出我脸上的冰冷:「怎么不可能?陈年旧事,想要撕个口子,无非多花点功夫,城隍面口的老人还没死绝呢。可你从来没怀疑过她,是不是。」
「斐大,你根本不是她亲儿。可笑你这一生,做官徇私,负国也;自认忠孝,步步退让,到最后却认仇为母。可笑,真可笑。」
儒巾滑落,他披头散发,面如死灰,依旧喃喃:「这不可能。」
可我知道,他信了。
他一定想起,七岁那年,夫人给他盛了碗鱼汤。除了过年,他从没吃过那样的好东西,伸手去接时,却洒了满桌。
怕娘生气,他诺诺道:「没关系,还能喝。」
说完就要去桌上舔。
娘制止了他,眼里有慈爱:「没关系,脏,娘再给你盛一碗。」
那是他记忆里的宝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