妹妹了然,很快打圆场:「斐夫人,认识了这么久,我还没给您送过正经东西呢。区区三千两银子,我帮您垫上,买来送您,您别嫌弃。」
斐母笑道好,暗中却擦了把冷汗。
回程的途中,她不住向妹妹道谢。
妹妹哼笑道:「这算什么,不过夫人,您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了吗?」
「我说话直,您别见怪。令郎是多大的身家,天子红人,巡城御史,往外面悄悄透个声气,就有大把人上赶着来送银子,怎么还会缺钱花呢?」
「什么?您说这算受贿贪污?夫人可别跟我玩笑了,凝蓝胆子小,经不住吓。您过个节啊庆个寿,正常的人情往来;又或家里的贱物旧品,随手高价一卖,各自情愿,便是捅出去了,谁敢说句不好,人人都这样干呢!」
斐母咽咽口水:「凝丫头,你说的,是真的?」
「那还能有假。三年清知府,十万雪花银。做了官,天上掉银子呢!」
斐母动了心,央着妹妹帮她放出风声。第二天,斐府络绎不绝,大小官员亲族,手捧重礼,都说是来补老夫人生宴的。
仅仅是下门小官,所送的茶砖里,就夹了一万两银票。
斐母收红了眼,一开始还是战战兢兢,后见风平浪静,人人对她笑脸相迎,置身高位,就忘了自己有几两重,越发所行无忌起来。
年关,斐大回府。
府中等着他的,再没往日的表面安宁。
只有一个被贪心迷了窍的老母,和一个被毒散吞了智的胞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