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凝目,思忖良久,在看到我沾血的唇时,终于下定决心。
将我带回书房,从暗阁里取出一个锦盒,叮嘱道:「二弟性子太劣,苦了小满姑娘了。这里面装着的东西,许能在二弟盛怒时,救你一命。」
我哆嗦着打开盒子,里面有纸带血的供状。
详记着三年前,斐二打死官家女的始末,是能定他罪的把柄。
斐大轻咳一声,偏过头去:「这案子当年被我压下,却还是有活着的证人,收了银子远走他乡。你快死时,将它拿出来,吓吓我那不争气的弟弟,他就不敢再打你了。」
我变了脸色,险些失控:「大哥兄,宠溺如同捧杀。您就没想过,将这些东西掀出来,让二爷他……」
话音未落,斐大就掐着我的脖子,将我按在书桌上,语气危险:「你想说什么?」
「满娘,你是个聪明人,知道我的过去,变着法儿在我身边转。我想你只是太怕了,想求个庇佑,所以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「你的目的如今达到了,只是千万,别做多余的事。不妨告诉你,登下,就是有人告我谋反也是不怕的。
「我愿意给你保命的手段,只是你可别想借此对付我弟弟。这盒子里的字,若是露出去半点,你信不信,我有的是让你生不如死的法子。」
我喘了几口气。
眼里寒意愈甚,声音愈柔,发抖道:「妾知道了,妾不敢。满娘胆小,只求自保,不奢其他。」
听起来,是真被吓坏了。
他看见我发紫的脖颈,闻着身上的梅香,倏又软和下来,要为我涂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