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安柏,是愈发使性子了,一点礼数都不顾了,几盘瓜果,挂几张红布就将人打发了。
虽然最近生意上的事务繁忙,她嘱托婚事简办,但这寒酸模样,看不出是蓝府纳侍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的蛮人做派。
他并未出言,盖头下的眼眸低垂,唇边却浮上一点笑意。
她在为他不平。
这般明显的针对,一向端方持重,看中名声的安柏是做不出来的,今天这事,想来也只有出自那位桀骜乖张的叶公子之手。不过想必他们也都是知情默许的。
他不在意这身外缛节上的计较,他在乎的始终只有她一个罢了。
她起身行至床前。
喜秤挑起红巾,满目的红色落下,见到的是一身大红喜服的俊美少年。
面如皎月,目似朗星。那张介于少年与男子之间的脸,平日里受礼寡言,显得冷淡,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。分明还是少年的年纪,却端的深沉心思模样,只有在对上她时,才多了些柔和亲近。
他也在看着她,几个时辰前她才从兖州提前回来,一路的奔波劳累,她眼底的疲色让他眉头微蹙。
“这事办得实在是不像话,我让刘管事重新挑个日子,我们改日再过一遍礼。安柏怎么办的事……”
听到她还在提无关的人,他有些不悦。
“不必了。”他摇头,“我觉得今日正好,没有其他的烦扰,只有我们两人。”
蓝玫走到桌前,斟满两个酒杯,回到床边与他并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