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夫人良久无言,仔细回想了晏宁在席上的举止,不管心里如何作想,面儿上总是没有露出分毫,心里对她的评价又高了几分。
“既是瑾瑜瞧上的,你自己的儿子,也该信他几分。他要求娶晏二小姐,自是认为她为人尚可,咱们的儿子啊,可不是那等只看颜色的庸才。”
靖国公当初劝她的话言犹在耳,常姑姑回来也说,晏二小姐为人聪慧,略教一教,也就好了。
自上回见她出言维护自家,时夫人心中早已松动,家和才能万事兴,她满心为时嘉打算着,又如何肯因了自己心中成见叫他难做?
一时又想着他在外头办差是否顺利,这天色渐冷,身边的人服侍得可尽心?
听得有人来回,跟着时嘉的小厮江南回来了,急忙忙使人唤他进来,后又有人来报,道是江南被靖国公叫到书房问话,一会儿才能过来。
时夫人心里燥急火热,恨不得立时跑去书房听听儿子最新的消息,却又不想见靖国公那张招人厌的老脸。
想让外室子得了“靖国公”的封号,狼子野心昭然若揭,打量她是个傻子不成?
两夫妻自此事闹翻了脸之后,靖国公再没有踏足她的院中半步,时夫人自然也不会低了身段儿做那低声下气的事,就这般僵持着。
好容易江南自靖国公那里脱了身,忙跟着引路的婆子来给时夫人请安,将时嘉在外头的经历事无巨细朝时夫人禀报了。
听得儿子办差还算顺利,只是那明王奸滑,想趁着新岁来际干一票大的,被时嘉的耳报神得了消息,传到了时嘉耳中,他也打算将计就计,借此一役将明王一窝端了,若是顺利,过了年说不定就能回来。
时夫人一时心疼他在外头吃苦受累,一时又感慨自家儿子是个有出息的,没有似其他高门弟子那般混成了“京城纨绔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