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家的大小姐姜玉萤嫁给了太常寺博士江瑞丰,官儿是闲官儿,也无什么实权,徒领一份俸禄,尚且不够养活一家老小,还要姜玉萤借着丫鬟的手把绣品卖了补贴家用,夫家无权亦无财,确实直不起腰杆儿管娘家的事。
只是听着她那赌气一般的话,晏宁心里又一阵阵的难受,握了她的手道:
“你姐姐尚且插不得手,更别提我——我只同你说一句,若是那人以后对你不好,你就使了人来寻我。”
她顿了一顿,又说道:“虽然我现在还没有什么能力帮你,但是明年我就嫁了人了,到时候,定就能自己做主,与你撑腰!”
瞧着她羞红了脸强自装着镇定,嘴硬地说着这些话,姜玉蝶原本堵着的心豁然开了一道口子,转悲为喜,笑道:
“好个不知羞的小娘子——”
晏宁嘻嘻笑着便去挠她的痒痒,两个人自笑闹成一团,气氛登时好了许多。
待笑够了,新来的巧梅送上瓜果,姜玉蝶狠瞧了她几眼,晏宁冷眼瞧着,她似是见过巧梅一般,便拿手肘撞了她几回。
姜玉蝶有些迟疑地说:“我瞧着这位姐姐,有些许眼熟,不过以前却是从来没在你身边见过。”
晏宁嘻嘻地笑,“除了在我家这回,在安定侯府我带去的丫鬟压根儿没有进了内院,你哪里就瞧见我的丫鬟了?”
姜玉蝶一脸迷惑地点头,似是被晏宁说服,转头看见她满脸的得意笑容,又觉得里面有些内情,抱着她的胳膊摇着。
晏宁也不逗她,趴在她耳朵边儿上耳语几句,只见姜玉蝶面上神情又开始变得低落。“郑小姐,也是个可怜人——”
晏宁来京还不到一年的功夫,许多人不认得倒也罢了,她却是京中长大,随姜夫人四处应酬也有几年功夫,似郑小姐这样差不多家世的女儿,自都是认得的。
她低声同晏宁说了郑家的事情,原来那位郑郎中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,这回也是受了座师何中正的牵连。
何大人与恭亲王就严州平叛一事直接在朝堂上对上了卯,指着恭亲王的鼻子大骂他“蔑视冠礼,锢君如囚”,惹怒了恭亲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