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宁往里头看着,有些担心地说:“祖母一向觉少,这般早就睡下,回头起得早了,不忍吵了你们,又呆呆一个人坐着,好没意思。”
春草知她在老家与晏老太太住习惯了,早知老太太的作息,并不与她争辩,只道刘妈妈也收拾了睡在脚榻上。
“老太太若醒了,刘妈妈自会知道的。”她抿了嘴笑着轻声道。
晏宁点了点头,叫她们多少也警醒着些,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往回走了。
只这般一打岔,原来心里冰凉的感觉也淡了三分,内心平静了下来,回到湛露院洗了,也就睡去。
次日一早,常姑姑早早便来到了湛露院,得知二小姐赖床未起,也不着急,慢悠悠坐着喝茶。
兰心忙去叫醒了晏宁,帮她穿衣洗漱,满脸尽是紧张,嘴里还低声念叨着:“听说这宫里出来的姑姑都严厉着呢,春俏常跟大小姐出门,听别家小姐的丫鬟婆子说嘴,道是头顶一个碗,要里面的水都不能洒出来。若是洒将出来,还要抽荆条——”
正说着,突然闭了嘴,拿眼睛偷摸去瞧晏宁,又心虚地缩了肩膀低下头。
这话可是不敢说多了,眼前这位小祖宗可不是什么脾气好的,若是先生了戒备,跟常姑姑扛上,到时候也不知道是谁要吃了苦头。
晏宁磨磨蹭蹭,直收拾得干干净净,才神清气爽地走出来,向常姑姑盈盈施了一礼。
“我素日好睡,倒叫姑姑久等了。若是姑姑课业上有安排,可以告诉兰心,我自当遵从。”
瞧着她笑眯眯的模样,常姑姑也不托大,早站起身回礼,道:“二小姐说的是,我原该将安排与兰心姑娘说了,只是昨日有事,不曾过来。”
她又转头向兰心道:“往后若无其它要事,可在巳时前使二小姐准备妥当,听闻二小姐院儿里自有小厨房,可学一些简单的膳食。”
“大户人家的小姐和奶奶自有下人服其劳,只是有时候,做做样子还是要的。”她面上带了笑意,温声向晏宁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