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先时虽是梁姨妈设计叫迟泽缠上了晏敏,成就了这门不当,户不对的亲事,已是叫晏夫人如吃了苍蝇似的犯恶心。
她本是商户人家出身,对着迟家并没有什么瞧不上的心思,只是不齿迟泽的为人,便是捐了官以后,也日日眠花宿柳,非是良人。
想着离了梁姨妈和迟泽,自家女儿天真淳朴,又自幼乖巧,若是好生劝慰,说不得醒转过来,届时大不了再退了亲,与她另觅佳婿就是。
可自晏夫人打着肃清后宅的名头,舍了脸面和亲戚情分,将梁姨妈一家撵了出去以后,自以为后宅里头应是干净了许多。
只是没想到,千防万防,家贼难防。
晏敏的乳母陈氏竟是早被迟泽买通,借着儿子在外院当差的便利,竟成了两人鸿雁传书的信使。
这些日子以来,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,慢则十日一封,快的话几乎每三日来回传上一回。
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两月有余,自己竟未曾发现,还道是女儿天性纯良,心里装着一人,便这般死心塌地。
万万没有想到,其中竟还有这样的内情。
如今又看晏敏对那陈氏,竟称其可抵“半个母亲”,那自己日日夜夜为她谋划,准备了半个库房的嫁妆与她,又算什么?
自己从她小时候,便与她请了教授各种技艺的师傅,到了年纪,又天天带在身边教导管家,又算什么?
每日里得了什么好东西,都要与她留了,怜她懂事,只要她说得,自己便做得,最后换来这样的结果,又算什么?
晏夫人的心都碎成了饺子馅儿,区区几粒天王护心丸又能起到多大的效果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