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雾未散,云栖站在秘境入口的青金色屏障前,指尖还残留着方才触碰时的刺痛。
这道屏障自昨日起便如铜墙铁壁,任她以灵诀轰击、用农典中记载的“生气引”试探,都只泛起层层涟漪,连一丝裂痕都未留下。
“小栖?”沈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带着几分沙哑。
他昨夜守了半宿,玄色执法服上还沾着晨露,却仍挺直脊背,像座可靠的山。
云栖回头,见他手中端着青瓷碗,正是她前日新制的灵米粥——他总说杂役堂的伙食寡淡,偏又嘴硬说是“顺道”带来的。
“谢沈堂主。”云栖接过碗,指尖触到温热,心头一暖。
米粥的甜香混着屏障散出的木属性灵气,突然激得她鼻尖发酸。
自入仙门以来,她吃过太多冷饭冷菜,可眼前这人,偏要把所有的温度都掰碎了喂给她。
“在想什么?”沈砚见她发怔,眉峰微挑,语气却软了些,“昨日那道屏障,我查过宗门典籍,说是上古‘青木封灵阵’。需得……”
“需得生机。”云栖打断他,低头搅了搅粥,“我昨夜翻农典,记起一段注脚——‘春种一粒粟,生机破万障’。这屏障看着像木属性禁制,实则是困于‘死局’的灵阵,得用活物的生气来引。”
沈砚瞳孔微缩,显然没料到她能从农典里翻出这等隐秘。
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被晨风吹乱的碎发:“那便找黄书生问问,他前日刚替药堂修了柄聚灵锄,对灵器禁制有些研究。”
药堂偏厅里,黄书生正捧着一本《灵器通鉴》啃得入神,见两人进来,慌忙起身作揖:“云姑娘,沈堂主。”他推了推歪斜的眼镜,指着云栖递来的屏障拓印图,“这纹路是‘缠根印’,常见于木灵根修士的护山大阵,但用在此处……倒像在模仿灵植生长的轨迹。”他突然一拍大腿,“对了!上月我替长老修雷纹剑,听他说过,青木封灵阵的阵眼不在别处,就在‘生’与‘灭’的交界——得用将生未生的灵种做引!”
云栖的手指骤然收紧。
她想起后山灵田里那株刚抽芽的“青灵稻”——那是她用农典秘术培育的,种子埋下去七日才破壳,正合“将生未生”的说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