溶洞内的荧光草被喊杀声震得簌簌直落,碎星般的幽绿光点坠在云栖发间。
她后背贴着沈砚的玄色道袍,能清晰感知到他剑刃上翻涌的灵力——像蛰伏的雷,随时要劈开这团乱麻。
"交出农具,饶你们全尸。"蒋护法捂着渗血的手腕,目光却黏在云栖腰间的青铜铲上。
他身后十二人呈扇形散开,四个金丹期修士的威压如巨石压顶,筑基弟子的呼吸声却参差不齐,有人握剑的手在抖,有人盯着洞外的火光直咽唾沫。
云栖的指甲掐进掌心。
她数清了:左边第三个金丹修士腰间挂着药堂的青竹纹玉佩——是青梧的人;右边两个袖口绣着火焰纹,该是炼器峰的;剩下那个缩在最后,衣角沾着墨汁,像藏典阁的书吏。"临时抓壮丁。"她想起昨日在药堂外瞥见的青梧,指尖捏着传讯符冷笑的模样,"看来那女人等不及了。"
"沈堂主,"蒋护法舔了舔嘴角的血,"你该知道掌教要的不是杂役,是..."
"聒噪。"沈砚的剑向前递了半寸,蒋护法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。
云栖借着他侧头的动作,瞥见洞壁上自己的影子——发绳散了半截,铲柄在掌心烙出红印,倒比平时多了几分狠劲。
她突然想起后山灵田被虫蛀的稻苗,对付贪食的蝼蛄,得先敲碎它们的窝。
"沈大哥。"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唤。
沈砚的剑尖微颤,余光扫过她攥着铲子的手——指节发白,却在他手背上轻轻点了三下。
那是他们在灵田抓偷食野兔时练出的暗号:声东,击西。
沈砚的灵力陡然爆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