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铜铲的蜂鸣顺着掌心窜上脊椎,她能清晰感知到农具里翻涌的灵力——像是沉睡的兽被唤醒,正用滚烫的鼻息蹭着她的意识。
朱道士喷出黑血的瞬间,她后颈的冷汗顺着衣领滑进脊背,却反而将混沌的脑子淬得清明。
"沈砚,他被下了毒蛊。"云栖攥紧铲子,金光在铲面流转成麦穗状纹路,"撑不了多久,得问出幕后主使。"
沈砚的剑指压在朱道士喉结上,却没再用力。
他盯着朱道士发紫的唇角,灵力如细针探入其经脉,片刻后抬眼:"蛊虫在心肺,三息内就会啃穿血管。"
朱道士的瞳孔开始涣散,却突然抓住云栖的手腕。
他的指甲几乎要掐进她皮肉里,声音像破风箱:"青...青梧让我等在这儿。
她说那铲子是...是开九畹阵的钥匙..."话音未落,他的手突然垂落,脖颈软软歪向一侧,嘴角溢出的黑血在青石板上洇出诡异的花。
云栖抽回手,看见腕上五道青红指痕。
她望着朱道士死不瞑目的眼睛,喉头发紧——前日在药堂,青梧还递过她一盏加了灵蜜的参茶,说"杂役辛苦,补补元气"。
此刻再想起那抹月白道袍下的温柔笑意,只觉得后槽牙发酸。
"走。"沈砚扯她往石洞深处,指尖在她掌心画了个"速"字暗号,"青梧能买通朱道士,必然也通知了其他人。"
云栖点头,铲子突然在她手里一沉。
她低头,见铲头的金光正顺着地面游走,在青苔上烙出一道发亮的轨迹——像是在引路。
她想起黄书生说过"农器认主则导灵脉",咬了咬牙跟着光痕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