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农神转世?"云栖突然笑了。
她望着沈砚染血的衣襟,想起他第一次蹲在菜圃里给灵稻输灵力时的笨拙,"他护的从来不是我,是种地的人。"话音未落,两把铲子的金光突然交融成一轮金月,照得整个山谷亮如白昼。
青梧的黑纱被撕成碎片,露出她左脸狰狞的魔纹;蒋护法的玉牌"咔"地裂开,里面爬出十几只阴魂,却在金光中化为青烟;顾师姐突然跪下来,哭着把藏在袖中的田契扔到云栖脚边:"云姑娘,我、我是被蒋护法逼的......"
山谷里的喧嚣渐渐平息。
云栖松开铲子,灵力如退潮般从四肢百骸涌回丹田。
她腿一软,差点栽进泥里,却被沈砚稳稳托住。
他的掌心还带着铲子的余温,混着血的温度透过她的衣袖,烫得人心慌:"伤着没?"
"比去年被牛踩了脚腕轻。"云栖扯了扯嘴角,目光扫过满地狼藉——蒋护法被灵藤捆成粽子,青梧被金穗砸得昏过去,顾师姐缩在石头后发抖,连许管事都被土灵根埋到胸口,只露出张哭花的脸。
远处传来杂役弟子的欢呼,她这才发现,不知何时,后山的杂役们举着锄头、挑着粪桶冲了过来,小柳举着她藏灵谷种的竹篓,眼睛亮得像星子:"云姐姐!
灵谷发芽了!"
"胡闹。"沈砚嘴上斥着,却悄悄替云栖理了理被血浸透的衣袖。
执法堂的弟子们举着火把跑进来时,他已经将外袍披在云栖肩上,声音冷得像从前:"把这些人押去执法堂。
蒋护法私结魔教,青梧身为药堂弟子通敌,顾师姐、许管事从犯......"他顿了顿,低头看向云栖,声音软了几分,"其余从宽。"
夜色渐深时,云栖坐在竹屋前的石凳上,看着沈砚替她处理肩上的伤。
后山的灵谷苗在月光下泛着金光,叶片上的符文与铲子的纹路交相辉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