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栖望着沈砚眼里的自己,后颈的稻穗印记终于不再发烫,反而像揣了颗温热的小太阳——她知道,这一夜的风波远未结束,但至少此刻,有个人会站在她身侧,看她把被踩进泥里的灵田,种成漫天星光。
月光漫过灵泉井边的桃枝,将沈砚的影子叠在云栖脚边。
他玄色衣袍上还沾着蒋护法的血渍,指腹却轻轻抚过云栖手背的擦伤——那里被藤蔓划破了道细口,血珠刚凝成颗,就被他用灵力温温裹住。
"疼么?"他的声音比夜色还轻,眼尾红痣在月光下泛着柔润的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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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栖这才发现,原来他总绷着的唇角,此刻竟微微翘着,像极了去年她在田埂救的那只小灰兔,叼到胡萝卜时的模样。
"不疼。"她摇头,掌心的灵田铲忽然蹭了蹭她虎口,稻穗纹泛起暖黄的光,倒像是在帮她应和。
沈砚的指尖顺着她手腕往上,触到后颈发烫的稻穗印记时顿了顿,指腹轻轻揉了揉那片皮肤:"方才朱道士的青芒擦着你左肋过去,我在三十步外都听见你闷哼。"
云栖耳尖瞬间红透。
原来他早注意到了——她以为自己藏得很好,咬着唇没让疼哼漏出来,却不知他的目光从未从她身上移开过。
记忆突然涌上来:三年前她被顾师姐推下菜窖,是他踩着烂菜叶跳下去,玄铁剑挑开压在她腿上的陶瓮;去年冬天灵泉井结冰,她蹲在井边砸冰,一抬头就见他抱着一坛暖炉站在雪地里,说"杂役房的炭炉该换了"。
"沈堂主..."她轻声唤他,喉间突然发紧。
从前总觉得"靠山"是虚的,直到此刻他站在身侧,连灵脉翻涌的黑浪都像是远在九霄云外。
沈砚却低笑一声,指节叩了叩她掌心的灵田铲:"该叫我名字了。"他说,"沈砚,沈水之砚,你种灵田,我...便做块磨墨的石头,总陪着你。"
云栖的心跳声突然盖过了灵脉翻涌的轰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