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簪头暗焰每跳动一次,顾师姐的唇色就褪一分,连指尖都泛起青灰——她在强行催发法器,可这东西吸的不只是灵田铲的灵气,更是她自己的命。
"顾师姐。"云栖突然开口,声音里没了往日的温软,"你还要替青梧烧到油尽灯枯么?"
顾师姐猛地抬头,银簪"叮"地一声坠地。
她眼底的疯狂裂开条缝,露出底下的恐惧与悔意:"我...我不想的,可她拿我师弟的命要挟......"话未说完,红雾已裹着蚀灵之气扑到近前,她浑身剧颤,竟又伸手去抓那支簪子。
云栖的灵识顺着田埂蔓延。
她能感觉到灵田里每株药草的根须都在颤动,像在回应她无声的召唤。
指尖快速结出"催芽印",田埂边的野菊突然疯长,金黄花簇瞬间膨胀成一人高的花墙;紧接着是"分茎术",三株白芷的根茎突然分开,在顾师姐脚边织成绊马索。
"小把戏!"顾师姐挥袖震碎花墙,可那绊马索却像活物般缠住她脚踝。
云栖趁机踏前两步,灵田铲在掌心转了个花,稻穗纹路上腾起淡金色的光——这是她用"滋灵诀"催发的农耕术,专能引动天地间最纯粹的木灵之气。
顾师姐的银簪突然发出尖锐的嗡鸣。
她这才惊觉,那些被震碎的花瓣、被扯断的根茎,竟全化作细碎的灵气,顺着空气钻进了灵田铲。
云栖的灵力输入越猛,灵田铲的光就越盛,而她手中的银簪却像被抽干了血的蛇,暗焰逐渐熄灭,连表面的青纹都开始龟裂。
"不!"顾师姐尖叫着扑过来,可她的动作比之前慢了三成。
云栖侧身避开,灵田铲的铲尖在她腕间轻轻一点——不是攻击,是用"固脉术"暂时封了她的灵脉。
顾师姐踉跄着栽进花丛,终于不再挣扎,只是望着银簪喃喃:"原来...原来解脱这么疼...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