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知行的办公室面积不大,只有十个平方,两个玻璃柜里摆满了贴着标签的文件盒,薛宴辞一一看过去。这两年,路知行做了不少事,四个新产品,两条生产线,肆佰叁拾亿玖仟万人民币的营收,是通纳生物自成立以来业绩最好的两年。也是自己认识他以来,吵得最凶的两年。
“爸爸,通纳生物是我们家的吗?”
“不是。”路知行收起慈爱地眼神,“通纳生物属于每一位在这里工作的同事。但最开始,是明爷爷送给妈妈的礼物。”
薛宴辞补充道,“后来,妈妈又把它送给了爸爸。”
把叶家的通纳生物,改变成通纳生物每一位员工的通纳生物,这个愿景,已经在路知行脑海里存了六年,若是没有这两年的变故,应该已经早就完成了。
叶嘉念是很闹腾的一个孩子,在薛宴辞的办公室,就要妈妈抱着在椅子上转圈,薛宴辞不理她,她就自己玩,但只要困了,必须要妈妈抱着才肯睡。
到了路知行的办公室,就要爸爸抱着在椅子上转圈,路知行宠着她,依着她,恨不得把椅子转出火花星子。
薛宴辞见状提醒一句,“知行,你不要总抱着姑娘,她马上就要五岁了。”
“妈妈你都三十二岁了,你也还要爸爸抱。”叶嘉念瞪着眼睛,张着小嘴反驳的极快。薛宴辞有点儿稳不住情绪了,“叶嘉念,在家以外的地方,不许说这些话。”
“这是我爸爸的办公室,才不是别的地方。”
薛宴辞不再多说,叶嘉念有多喜欢路知行,有多爱这个爸爸,她是知道的。既然不离婚,也就没必要再去纠结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了。想到这里,薛宴辞随手在路知行办公桌上拿份文件,坐回沙发去了。
这几日相处,路知行总是小心翼翼的,薛宴辞也没了两年前想要时时刻刻同他在一起的想法,很多时候,都挺尴尬的,像陌生人,又像合伙人。
若是以前,薛宴辞会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,双手抬起,十指交握托着下巴盯着他看个够。可现在,只能借口找份文件,以此来掩饰这份不熟悉。
“宴辞,看看这个。”路知行找到一个新话题,面带微笑,“今年新注册产品的技术要求。”不仅仅是薛宴辞觉得尴尬,路知行也是一样的,但他作为丈夫,作为父亲,必须要主动迈出第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