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铜镜的镜面突然泛起涟漪,年轻白无涯的瞳孔彻底化作青铜色时,陆沉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——那抹金属光泽与他左手卡牌环内侧的刻痕,竟在他视网膜上叠成了同一个古老图腾。
"成为观测者的代价是..."白无涯的声音像从青铜古钟里震出的残响,他抬起的右手不再是握着虚空熔炉的残柄,而是整只手掌都在渗出青铜液,"用自己的命,给天道当永动机。"
话音未落,熔炉残体在他掌心轰然炸裂。
陆沉瞳孔骤缩——那哪是熔炉碎片?
分明是千万道刻满符文的青铜薄片,每一片都映着不同时空的画面:有白发白无涯跪在焦土上抱着年轻尸体的,有陆沉自己在某个平行世界被混沌黑核吞噬的,甚至有苏璃在无数时间线里重复着按上他心口的动作,每一次指尖都渗出比这更浓的血。
"小心!"苏璃突然拽着他往旁一滚。
黑紫色的旋涡毫无征兆地在两人原先位置炸开,陆渊的声音裹着腐臭的风灌进耳中:"你以为白老头在救你?
他和所有初代观测者一样,早把你们当电池了!"陆沉抬头,正看见自己的星环与陆渊的黑洞在头顶纠缠,金芒与暗雾像两条绞杀的蛇,"现在我们融合了,混沌观测者才是天道的主人——"
"主人?"
甜腻的女声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。
陆沉转头,发现原本被量子风暴撕碎的青铜牢笼正在重组,而站在牢笼中心的,竟是穿着淡蓝连衣裙的墨倾城。
她歪头笑着,发梢却垂落着黑色触须,"你们不过是新一批祭品罢了。"
苏璃的指甲深深掐进陆沉手背,神纹在她颈间泛起微光:"她...不是墨倾城。"
"当然不是。"陆沉盯着"墨倾城"眼底翻涌的青铜光——和白无涯瞳孔里的一模一样,"守墓人,你怕的从来不是观测者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