浪涛的轰鸣戛然而止,咸湿的海风卷着晨雾撞在无形屏障上,碎成细小的冰晶。
原本流动的海水化作青铜镜面,倒映着陆沉染血的脸,连他睫毛上的血珠都纤毫毕现。
更骇人的是镜面深处,23道与他容貌相同的虚影正缓缓升起——每道虚影的瞳孔都泛着混沌的紫,喉间滚动着不属于人类的低吟。
陆沉的左手卡牌环烫得几乎要熔进皮肉,他却突然笑了。
血从指缝滴在镜面上,绽开的红痕像朵逆生长的花:"23个时间线的陆渊?
你当我没算过观测者的分支数?"
他话音未落,最前排的虚影已挥出利爪。
青铜镜面折射出的寒光掠过陆沉脖颈,在皮肤上割出细血线。
"疼吗?"虚影的声音与陆渊重叠,带着撕裂时空的杂音,"你的心跳在为我们打节奏,观测者。"
陆沉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他能清晰感知到每道虚影的力量波动——最弱的那个都有天人境后期,最强的...已经摸到了道尊门槛。
"原来这才是你的后手。"他突然扯住自己胸口的衣襟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鲜血顺着指缝涌出时,青铜齿轮的轮廓在皮肤下若隐若现,"但你猜错了一件事——"
布料撕裂的声响混着骨骼错位的脆响。
陆沉撕开胸膛,露出一颗跳动的青铜心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