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兰阿姨后来告诉温颂,温颂生产的那天,鹏鹏一个人在房间里哭了很久,恨自己不能陪在温颂身边,直到听见喜讯传来,他才停下,哆嗦着问谢兰阿姨。
“是个女孩,很健康的小女孩。”
五斤七两,生下来就很漂亮,头发乌黑,没有尴尬期的粉白软嫩的小女孩。
最重要的是,很健康。
“你看,皮肤红润,四肢活动自如,哭声很响,心跳有力且规律。”护士感慨道:“多健康,真的是一个完美的宝宝。”
温颂醒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检查宝宝的身体,摸摸她的小胳膊小腿,感受她的呼吸,听到护士这样说,终于松了口气。
他躺在床上,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,刚走完一遭鬼门关,笑意却真切明媚。
一抬头,看到眸色深沉的周宴之。
他虚弱地抬起手,想摸一摸周宴之的脸颊,可身体又酸又重,简直像散了架。刚有动作,周宴之就握住他的手,按在被子上,轻声说:“辛苦了,宝贝。”
他的眼角似乎又有泪意,在温颂直直的目光中俯下身,亲了亲温颂的额头。
“不辛苦,很值得。”
他不是为了先生,才留下这个孩子,而是因为先生,才惊喜般拥有了一个孩子,一个给他带来新希望的孩子,是他血脉相连的亲人,他想用生命去疼爱。
为她走一遭鬼门关,又怕什么?
温颂想起第一次孕检,四维成像上那个完全看不清的一个小黑点。这颗小黑点就这样,在他的肚子里慢慢生根发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