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推断过于犀利,以至于让崔题深深蹙眉。
“鬼樊楼数年来,掳掠这许多女子,皆要花船选美,输送往高官府邸,他们,可不是为了经营花酒生意,才扶持的鬼樊楼,若仅仅是为了花酒生意,肃国公和太后等人,何至于冒天下之大不韪,枉顾自己清誉,也要死保鬼樊楼?”
崔题眼眸微动,一番思忖。
“更重要的是,赵九娘身上,藏着这样一把匕首……”潘令宁把物件推到他跟前。
“匕首革套?”崔题略显诧异。
潘令宁点头:“这是王二蹬生前从她身上夺取的,与我曾见过的阿蛮持有的镔铁匕首大小如出一辙,想来,这匕首恐怕跟夙期山庄有关,而且恐怕是某种至关重要的信物,因而即便逃命之时赵九娘也随身携带。
“听闻赵九娘已落网,或许,崔相公可持此物盘问一番?”她指尖点了点革套。
崔题拿起,打量了一番,亦被上头拓印精美的獠牙虎头吸引住了,很是仔细打量了一番。
潘令宁瞥了一眼那虎头,眼帘又落寞垂下,语气中带着哀伤:“我怀疑,我的乳娘也有这样一把匕首,只是我的记忆太过模糊,光凭手感,有些似是而非。倘若她真有一把镔铁匕首……”
她垂头更低,语气亦轻微和低沉:“那温巡……只怕早与夙期山庄勾连,你若想寻到铁证,可设法寻一寻我乳娘,她应当知晓许多事情!”
潘令宁亦拢了拢拳,想到曾经深受的背叛,已然心头发紧,似被凿锥般疼痛。
“多谢!”崔题把革套收走了。
看着她如此忧伤,他的手掌重回桌上,想要轻轻覆上她的手背,给予她安抚,可终究还是不敢逾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