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潘小娘子,李某奉郎君之命,今日将全程扈从,保娘子安危!”
“不必如此,陛下敕令彻查鬼樊楼,其余当党徒人人自危,想来他们也不敢为非作歹,李护卫不必过于担忧我的安全。而我除却去往齐物书舍,亦有其他的安排,倘若来往乘坐崔相公车驾,实乃引人注目,只能谢过你和崔相公的好意!”
“那么,晚些时候娘子可还回归汲云堂?”
李青眼巴巴地望着,这才是他最关心的,本来奉命把人护送回汲云堂,她人却中途走了,阿郎晚间回来不见人影,岂不失落一场?
潘令宁迟疑片刻,点了点头:“自是如此!”她也不好让李青太为难。
李青这才释然一笑,拱手告别,放心离去。
潘令宁自雇驴车,往齐物书舍走去。
齐物书舍运转如常,她几月前整顿打理过的铺子,已自成章法,早无需她每日坐店照看。齐东翁为人和善,自从她研制折桂纸给书铺添了不少生意,也从不拘她的行踪,她来去自如。
而鬼樊楼一案轰动京城,书铺中的长工也有亲属受害,对她击鼓鸣冤伸张正义一事十分感激,潘令宁陡然回到书铺中,长工伙计便都围了上来嘘寒问暖。
张叔道:“少东家和东翁,这几日还百般托人托关系打听,忧心娘子何时才能平安释狱!少东家茶饭不思,次月大比,都少了心思!”
潘令宁闻言一怔,心下愧疚,叹息道:“某……令大伙儿担心了,我自去同东翁请罪!”
张叔道:“娘子乃巾帼女义士,你所做之事,乃为万民讨公道,何罪之有?东翁也多是忧心挂怀,尤其少东家……”张叔少顿片刻,笑得,“他已然把娘子当自家人看待!”
潘令宁一阵沉默,看来齐远对她的直白袒露,周围人皆看得分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