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“计划是否还要进行”这行字,像根细刺扎进心里。
她抬头望向竹椅,防风邶的呼吸正顺着月光起伏,鬓角的发丝被晨风吹得微颤。
他昨夜说要扫净温泉边的雪时,眼里的期盼那样真,可他们都知道,那期盼背后藏着的计划,是要踏过刀光剑影的。
小夭把竹简卷好,指尖在冰凉的竹片上摩挲。
灶房的炭火不知何时又燃了点余温,暖意在脚边漫开——方才左耳示意的炭火,原来已悄悄旺了些,大约是暗卫的细心,总藏在这些无声处。
她走到榻边取了双软鞋,赤着的脚刚要伸进鞋里,却听见竹椅那边传来轻响。回头见防风邶正望着她,睫毛上沾着点晨光,像落了层碎金。
“醒了?”
小夭把鞋放在脚边,没敢提竹简的事。
防风邶没应声,只屈指揉了揉眉心,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竹简上,声音还带着睡意的哑,
“涂山璟的?”
小夭一愣,见他视线清明,便知瞒不过,点了点头,
“说药材到了。”
防风邶“嗯”了声,目光却没从她手里移开,指尖在竹椅扶手上轻轻敲了敲,像是随口问,
“没说别的?”
小夭把竹简往袖中塞了塞,弯腰穿上软鞋,鞋里的暖意漫上来,刚好掩住指尖的微颤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