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怕你药膏熬得差,留了疤反倒赖你。”
话虽硬,指尖却没去碰那麻布——方才小夭系结时特意留了松量,不勒胳膊,倒挺舒服。
小夭没接话,转身去灶台添了些柴火,锅里的水很快又咕嘟起来。她往里面丢了把新采的艾草,水汽混着药香漫出来,倒把屋里的冷清气驱散了些。
“涂山璟除了说一切都好,没别的话?”
她背对着防风邶问,声音被水汽裹着,有点闷。
防风邶转着茶碗,
“他让我谢你,还说瑲玹松了口,但辰荣军若不卸甲,日后不会容情。”
他顿了顿,
“商队的事,他改走北路了,南路留了空车。”
小夭搅着锅里的艾草,沉默了会儿,
“他总是这样,看着温吞,其实什么都算到了。”
她舀了碗新煮的艾草茶,递过去,
“热的,喝点暖暖。”
防风邶接过茶碗,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,忽然想起石桥上涂山璟递还酒壶的样子——那人指尖白皙,捏着青铜酒壶时,倒像幅清淡的画。
他忽然开口,
“他今日看我的疤时,眼神倒挺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