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屿少,” 阿鬼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,他拉着祁北屿,走向旁边专为家属准备的等候椅,“钱我收了。现在,坐下等。” 他的动作自然流畅,仿佛拉着祁北屿坐下是天经地义的事情。
祁北屿被他拽得一个趔趄,那股别扭劲儿又上来了,小声嘟囔:“喂!阿鬼你……”
他想说“你胆子越来越大了”,想说他不需要人按着坐,但手腕上传来阿鬼掌心那沉稳而温热的力量,还有对方那不容反驳的眼神……他挣扎的力道莫名就泄了。
阿鬼没给他太多纠结的时间,手上微微用力,祁北屿就被“按”在了冰凉的金属座椅上。
随即,阿鬼紧挨着他坐了下来,两人之间几乎没有留下空隙,很明显又怕他晕倒。
阿鬼甚至极其自然地伸出手臂,虚虚地环在祁北屿身后的椅背上,形成一个半包围的、充满保护意味的姿态。
祁北屿被他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弄得有点懵,坐在椅子上,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。
他感觉阿鬼挨得太近了!近得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热度和那股熟悉的、让他莫名安心的气息。
他想往旁边挪挪,但椅子就那么宽,他真的不想让别人觉得他多脆弱。
他想让阿鬼把手拿开,可那手臂的存在感虽然强,却并没有真正碰到他,只是悬在身后,像一道无形的屏障。
他这是干嘛?把我当三岁小孩看着吗?!还……还圈起来?!
祁北屿心里疯狂吐槽,耳根却不受控制地有点发热,气死了气死了,好丢人。
他别扭地扭开头,不去看阿鬼近在咫尺的侧脸,目光死死地钉在手术室门上那刺眼的红灯上。
但奇妙的是,身体里那股因为恐惧而四处冲撞、几乎要破体而出的躁动和冰冷,似乎真的……被身边这个人形“暖炉”和“定海神针”给压制住了一些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