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王家以前是镇上的首富,"他慢慢说,"当家的王老爷五十岁才得一子,宝贝得不行。可那孩子十三岁那年突然没了,王老爷就想给儿子配个阴亲。找的是城南张屠户家的闺女,前几天刚病死的。"
我握着水桶的手开始发抖。
"迎亲那天也抬了顶红轿,"刘老汉的声音压得很低,"也是去的乱葬岗,也是抬了口薄棺材回来。可没过半年,王家就出事了。先是王老爷半夜掉进井里,捞上来时脸都泡烂了,手里还攥着块红布。接着是王夫人,说是看见儿子的鬼魂,疯疯癫癫地撞了墙。最后剩下的人走的走,死的死,偌大的家业,不到一年就败光了......"
他顿了顿,转头看我,眼神里带着恐惧:"有人说,那张家闺女不是病死的,是被王老爷逼着殉葬的......她穿着红嫁衣被活埋的那天,也是三月初七。"
我手里的水桶"哐当"一声掉在地上,水洒了一地,映出我扭曲的脸。
原来不是巧合。
李家败落得比王家更快。
我病后的第三个月,李家少爷的坟让人挖了,棺材敞开着,里面空荡荡的,只有一件腐烂的长衫。周管家第二天被发现吊在李家的老槐树上,舌头伸得老长,眼睛瞪得溜圆,像是死前看见了什么极可怕的东西。
接着,李家的人开始接二连三地出事。二姨太在房里上吊,脚下的凳子倒了,脖子上的勒痕却像是被人勒出来的;账房先生去钱庄取银子,过马路时被马车撞死,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本账簿,上面用血写着"还我命来";最后连李老爷也疯了,整天抱着个枕头喊"媳妇",见了穿红衣服的就磕头,没过多久就冻死在了柴房里。
镇上的人都说,是那红嫁衣的姑娘在报仇。
可我知道,她不只是在报仇。
她还在等我。
我的身体越来越差,已经下不了床了。娘请来的大夫都摇头,说我是中了邪,药石无效。夜里,她来得越来越勤,有时会坐在床边,用冰凉的手摸我的脸,有时会在我耳边哼着奇怪的调子,那调子很古老,听得人心里发慌。
有天夜里,我突然能下床了。
身体轻飘飘的,一点力气都没有,却能稳稳地走路。我推开房门,月光把院子照得发白,她就站在院门口,红嫁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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