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屏住呼吸,凑到猫眼上看。楼道的声控灯不知何时灭了,一片漆黑里,只有自家客厅透出的光映在猫眼内侧,形成一块模糊的亮斑。可就在那片光亮里,我清楚地看到两道影子交叠着,贴在门内的玄关处。
一个高些,头发很长,垂下来像帘子;另一个矮得多,紧紧挨着高的那个,轮廓瘦小得像个孩子。
心脏骤然缩紧,我猛地后退一步,后背撞在冰冷的墙壁上。手忙脚乱地摸钥匙时,钥匙串掉在地上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声控灯“啪”地亮了。
门内的影子消失了。
我颤抖着打开门,客厅里的灯还亮着,电视开着静音,屏幕上的光影明明灭灭。一切都和我出门时一样,除了沙发上多出来的那条毯子——我分明记得早上把它叠好放在卧室衣柜上的。
毯子是米白色的,边角有些磨损,此刻却像被人踩过似的,沾着几块深色的污渍,和门口地垫下的颜色一模一样。更诡异的是,毯子中间有两个凹陷,像是刚有人坐过,还残留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。
我抓起毯子扔进垃圾桶,转身想去关阳台窗,却发现落地窗的玻璃上蒙着层白雾。不是水汽凝结的那种,更像是有人对着玻璃哈气,雾蒙蒙的表面上,有两个模糊的手印,小小的,像是孩子的手掌按上去的。
“谁?”我壮着胆子喊了一声,声音在空荡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突兀。
没有回应。只有窗外的雨声似乎变大了,“哗啦啦”地敲打着玻璃,像是无数只手在外面拍。
我伸手去擦玻璃上的手印,指尖刚碰到冰凉的玻璃,整栋楼突然停电了。
黑暗瞬间吞噬了一切,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天光,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。空气里的寒意骤然变浓,我甚至能看见自己呼出的白气。
“呜……”
一声极轻的啜泣在身后响起。
我僵在原地,不敢回头。那声音太近了,就在颈窝旁边,带着潮湿的水汽,像个孩子在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