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至诚仰天长叹,情不自禁地说道:“万民不幸,国之大难。驱除鞑虏,还我河山。”然后他又问:“我来时喊你下楼的是不是阿菊姑娘?”
“你没有觉得这里的多数女子,叫阿菊吗?”沈碧慧冷冷一笑,似乎在自嘲。
王至诚的心顿时一紧,难道这里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?他关上了门,认真聆听她的故事。
书寓里的女孩大多不是中国女子,而是日本少女。她们个个年轻貌美,善于揣摩男人的心思。来这里的客人,都是达官贵人、高级军官、上海大亨,甚至有些纨绔子弟与秘密社团头目。
“无论你再有钱有权,来到这里,你就会心甘情愿地成为美女的猎物,神魂颠倒,连震旦的同学也未能幸免。”沈碧慧的声音带着无奈。
“当初我和两名男同学误以为书寓是藏书的好地方,结果她们设下了圈套。两名男同学被扣下,我只好答应留下来……”她的声音渐渐低落,内心的纠结与痛苦如潮水般涌来。
王至诚怒火中烧,“是你——张景城的女同学沈碧慧?”他无法相信,愤怒和悲哀交织在一起。
沈碧慧却无奈地低下头,眼神中流露出无辜与绝望:“我毕竟是日本人,她们不会害自家的姐妹吧。我留了下来,他们离开。”
“愚蠢至极!”王至诚从未如此激烈地骂过人,许久才压抑下心中的愤怒,问道:“你们为什么不告诉学校?”
“告诉校长后,他们没有想到救助的办法。再加上我们参与了非基督教运动、争取教育主权运动和南京惨案的声讨,院长却装出慈善的样子说我们辜负了父母的期望,开除我们是神在保护我们。”沈碧慧无奈地解释。
王至诚心中愤怒不已,“父母送你们进教会大学,不会只为信仰基督吧!”
“是的!我们被罚的中国同学都不满,写了大字报要校长废除基督课,否则驱逐外籍校长。”她回忆道,眼神中闪过一丝倔强,“结果被开除,院长扬言要查清背后组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