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是。”良久,一个低沉、沙哑、却无比清晰的字,如同誓言般在夜枭莺耳边响起。没有华丽的辞藻,没有温柔的修饰,只有最直接、最沉重的承认。
“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……我只知道,”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,“你是我的。只能是我的。生,在我身边。死……也只能和我一起。”霸道、偏执、不讲理,却带着一种令人灵魂战栗的绝对占有和生死相随的疯狂。
这告白,如同冰原上燃烧的烈火,带着毁灭与重生的力量。
夜枭莺的泪水再次汹涌而出,但这一次,不再是委屈和恐惧。是震撼,是心酸,是释然,还有一种……无法言喻的悸动。她明白了。明白了他那扭曲的表达方式背后,是何等沉重而纯粹的情感。这份感情或许笨拙、或许危险、或许带着毁灭性,却真实得不容置疑。
她在他冰冷的怀里艰难地转过身,在绝对的黑暗中,凭着感觉,摸索着捧住了他棱角分明的脸庞。指尖触碰到他紧绷的下颌线,感受到他皮肤的冰凉和微微的颤抖。
“祁湛……”她的声音带着泪意,却异常清晰,“我不喜欢看你失控的样子。不喜欢看你伤害别人,更不喜欢……你伤害自己。”她深吸一口气,鼓足了毕生的勇气,“如果你真的……真的像你说的那样……在意我……那就学会控制它!学会……相信我!”
“不要再用毁灭来表达你的在意……那样……只会让我害怕,让我……心碎。”她的声音低了下去,带着一丝哀求。
祁湛的身体僵硬如铁。夜枭莺的话语,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,敲打在他封闭万年的心防上。控制?相信?这些词对他而言,比最艰深的法则还要陌生。但她说……她会害怕,会心碎。
一想到她眼中再次出现那种绝望心碎的眼神,那股比空间撕扯更甚的剧痛便再次攫住了他。
“我……试试。”他极其艰难地、一字一顿地承诺道。这对他而言,不啻于一场颠覆自我的革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