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凡经我手,无一例外。景家内腐多年,早已如破堤之洪水,我既要堵也要疏。如今我做的越是详细,就越少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,只等来日景家清明,自然就不需要像我做的这般仔细,如今却都是必要的。”
大夫人眼底满是佩服和心疼:“真正当家之人,必有过人之能,景家你来当家,才能真的让人心服口服。”
慕云舒笑了笑:“我不过是一身莽罢了。”
海棠坞
景清瑜从门中走出来的时候,遥遥正能看到她们二人在亭中闲聊,她眸光半垂,向前厅走去。
如今既已定下婚约,景清瑜也没再被拘着,过两日便是她的大婚之日,她好奇,往前厅来看看准备的怎么样了。
红绸灯笼还没挂上去,但是前厅仍旧忙忙碌碌地为过两日的事情准备着。
景清瑜望着兰雪堂的匾额,莫名有种恍惚的感觉,倏忽间就要长大成人,却是以这种方式得来婚事,这绝对不是她曾经想象的样子。
这时门边晃进来一个吊儿郎当的身影,飘到了景清瑜的身边。
“听闻妹妹不日大喜,做哥哥的恭喜恭喜啊。”、
说着他还随手拜了拜拳头。
景清瑜回眸,只见是个身形消瘦,满身孟浪之气的男子。
她认得他。
他是西院唐姨娘的庶二子景凇,景迎昭的父亲,最是个浪荡没个正行的,往日里连家都少回,唐姨娘都快当这个儿子死了。
他如此不正经,还是个庶子,景清瑜自然看不上他,只是打量了一眼后,话都没回,转身就要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