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谁不重要。”陌生汉子声音平静,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,“重要的是,你们想不想活下去?想不想让家里的婆娘娃儿吃上一顿饱饭?想不想……不再受这鞭打和盘剥?”
他缓缓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,小心翼翼地放在跳动的火苗旁。那是一个小小的布包。他解开布包,里面是几粒饱满得近乎晶莹的谷种,在火光下泛着温润的淡金色光泽。
“这是……”李二狗瞪大了眼睛,他从未见过如此饱满的谷种!他们领到的种子,干瘪、灰暗,还时常混着砂石。
“上好的河洛占城稻种。”陌生汉子沉声道,“撒下去,一亩地能多收三成粮。耐旱,抗虫。”
他又从怀里摸出另一样东西——一把小巧的锄头。锄头通体黝黑,线条流畅,锄刃在火光下闪烁着一种内敛而锐利的寒光,与屯田兵手中那些粗糙、厚重、刃口布满砂眼的铁锄形成了天壤之别。
“精铁打造的锄头。”汉子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锄刃,发出清脆悦耳的铮鸣,“轻便,锋利,省力。用它开垦冻土,事半功倍。”
窑洞里死一般的寂静,只有火苗噼啪作响。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在那把小小的、却仿佛蕴含着无穷力量的锄头和那几粒饱满的稻种上,呼吸都不自觉地粗重起来。
“这……这是哪来的?”张伯声音发颤地问。
“陈留。”陌生汉子吐出两个字,目光扫过每一张写满渴望和难以置信的脸,“刘公治下,铁器精良,粮种优渥。凡弃暗投明,携械(武器)、带粮(情报或粮草)归附者,按所携价值,赏赐此等精铁农具、良种,并授安身之田!”
他顿了顿,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:“刘公仁德,深知尔等困苦。非尔等不忠,实乃曹贼苛政,视尔等如牛马!今曹贼主力陷于汉中,后方空虚,正是尔等挣脱枷锁,重获新生之时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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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带械?带粮?”赵黑子眼中凶光一闪,“老子只有这把破刀和一条烂命!”
“破刀也是械!”陌生汉子斩钉截铁,“一条有用的消息,比如粮仓守卫换防时辰,催粮队行进路线,监工头目王五的藏银之处……这些,都是粮!都是换取新生的本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