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思树手上的动作停了停,看他,旁边另一个美甲师也下意识地朝着他看。
挺老的一个梗,但配合着那张脸漫不经心地说出来,就叫人有些欲罢不能,杀伤力强得厉害。
寂静无声间,冷气咝咝地作响,因为这一句的接梗而不可控制的心速变快。
他挺会的,像个老手。
夏思树这么想。
两人那天回到公馆的时候已经是夜晚八九点。
公馆区的植被茂密,夏季雨水充沛的时候,风有些湿热。
因为邹风提前留了申请国内大学项目的一手,所以公馆里的人对他留在国内的态度分成了两派,一派觉得随他,一派觉得胡闹。
但夏思树没过多去打听这些事,她知道了也是毫无意义,反正也参与不了决定。
但那晚之后,邹风带着夏思树见了不少朋友,多数是在他和朋友们常去的那家酒吧。
暑假里三天两头的有人组局,夏思树就常被邹风带着过去,不胜酒量地喝得醉醺醺的,断片过两次,在红色黄色交织的眩目灯光中,脖颈和锁骨被酒精熏得薄红,四下无人时,靠在他的肩头,恍惚着开口:“邹风,你看起来好得意。”
他勾了唇笑,撂下手中喝了一半的鸡尾酒,凑过去亲她。
那天是在酒吧里给乐队其中的一个人过生日,乐队里的其他人也在,但夏思树只能把人认全一半。
“挺巧啊,弟妹也在。”她正晕着,前头一个懒洋洋的男生声音传过来。
听见声,夏思树顶着头晕目眩,从邹风的肩头抬起头来,抬眼看着前头过来的一个男生,个头挺高,穿着身蛮帅的黑色衫,灰棕色的短发显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