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泳思点点头,状似不经意地问:“公子每日晨昏定省想来得多花些时间,父亲,母亲,祖母,三处都需请安,这距离不近啊。”项奉淳很少回内宅一事不是什么秘密。
“夫人为少爷祈福,一直住在城外的道观里,除了过年,轻易不会回来。”方圆有问必答。
这倒未曾听说过。林泳思皱了眉头。项奉淳住在前院,自己的妻子在城外道观,夫妻俩颇有些永不相见的意味。
是因为,郭氏的出身,还是另有原因?他有些好奇。
世家大族里,貌合神离的夫妻不知凡几,但大多数会维持表面的和平,做到相敬如宾,像项奉淳夫妻俩这样明显的,还真没听说过。
毕竟不能合离,那便各过各的,井水不泛河水就行了,何必闹出笑话,让两家人都难堪呢。体面,脸面,可是比什么都重要的东西。
项言瑾的院子位置不算近,可以称得上有些偏了,离主院挺远,环境一般,地方还小。
如果是在林家,这样的院落基本是给不太受宠的小妾住的。
唯一能算得上优点的,只剩下清幽了,大片大片的竹子环绕。
李闻溪有些咋舌,谁这么勇,敢在自己家里种这么大片竹子,也不怕过几年家都被拆了。
这玩意看着雅是雅了,可地底下蔓延的根系极难控制,哪天下完雨,从屋里生出根新笋,顶破屋顶都不新鲜。
她顺着竹林边缘走过,仔细地看了看地面,果然有几处青砖已经被顶得变形了,地上的砖成色不一,想来每年都有更换。
竹林美则美矣,实维护有些困难。
她刚准备收回视线,跟着林泳思进院子,就被角落里的什么东西吸引了注意。
白灰相间的一只死鸟。每日都有下人打扫,地上连片落叶都看不见的地方,会有死物,本身就很奇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