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巷子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薛丛理看到李闻溪不疾不徐地回来,才终于吐出口气。
等人的滋味太糟心了!
他端出一直热在灶上的饭食,关切地说:“饿坏了吧?快吃吧!林县尉也真是的,让你一个……”
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,就被李闻溪一个眼神给顶回来了。
行啦行啦,他不啰嗦了,于是转换话题,聊起了旁的事:“今儿可是去看了项家公子的尸身?”
“嗯。”
“到底是不是世子爷打死的?”薛丛理很感兴趣地问道,在办公室里他可跟姜少问聊得火热,猜测了几种可能的结果。
纪氏风头日盛,这于他们这些前朝余孽来说不算什么好事,他也乐得看些纪氏的笑话。
“不敢下论断。我只负责告知林县尉项公子的死因,至于查案,则是他自己的事。”李闻溪咽下一块羊肉,这才不紧不慢地说:“舅父最好也别瞎打听。”
想来纪无涯那老匹夫此时也烦躁得很,他们山阳县站在风口浪尖上,所有人还是低调一点得好,省得被拉出来当出气筒。
“那是什么?”薛丛理还想说什么,只听李闻溪指着挂在堂屋房梁上的一张黄裱纸问。
她很肯定,出门之前,上面还空空如野呢。
“哦,这个啊,是一个老和尚送来的。”薛丛理满不在乎地说:“那和尚是正德寺的,出来行脚,傍晚时分来跟我化个斋。”
“我给了他一碗粳米饭和蒸白菘,他便塞给我一个这玩意,说能驱邪,治闹鬼。咱们这何曾闹过鬼?不过盛情难却,最后我就收下挂上了。”